“林缘啊林缘,别人叫你走你就走,真没出息。”林缘出了洛晓家门后,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嘟囔着,“也不知道争取一下留下来,不过……”
脚下停顿了一下,林缘抬头望了下天,回想起了刚刚洛晓那副样子,真的有点吓到她了,相处了那么久,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副模样,不对,是第二次了,第一次还是五六年前。
算算时间,刚好是在初一时入学没多久,那也是他与她的初遇,也十分的巧,他们被那位讲究“男女搭配,干活不累”老师分为了同桌。而那时候洛晓在班上的处境十分奇怪,除了她这个同桌,任何人都好像离他千里之外似的,没有一点交集,就如同他不存在一般,当然,其实她也差不多,只是靠的近,有时能听到他说几句话,所以被她下意识地与其他人区分开了而已。
开始她还因为洛晓那生人勿近的气场,克制自己不去主动和他讲话,怕会被拉进黑名单。终于有一天上课她实在闲得无聊,便扭过头去开始和洛晓唠嗑,当然,差不多自言自语,只是洛晓会时不时地回她几句话或几个字。问着问着,她便按照一般唠嗑的顺序提到了家境,但又不是很清楚他的家境,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他父母的情况,结果洛晓便像刚刚那样冷着个脸,再也没有理她了。虽然后面不记得是怎么和好了,但是那一次她不知道为什么,还真的有点怕洛晓真的不理她了。
“大概是缘分吧”林缘喃喃自语,“不过,似乎刚刚他卧室里面的那张照片,应该是他小时候和他妈妈拍的吧,看来洛晓这长相从小就是随妈,一样的‘祸国殃民’,别的不说,至少我中枪了。”看着手上的银杏手链,林缘脸上开始有了笑容,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家。
日子总是过得飞快,高考的日子一日**近,高三的学生也越来越紧张了,一个个简直是在折寿来换一个好成绩,班上也就只有几个人是例外——林缘、洛晓还有另外三个,也就这几个在省重点还处在全校排名前五的,反而是在放松自己,调整心态,与班上那股拼命的风潮相比就是一股清流。
“洛晓,我们回去吧。”一放学,林缘立马凑到洛晓面前,背上背着在上课就整理好的书包,还一边催促着他收拾。
“这丫头又怎么了?”对于林缘这种反常的行为,洛晓表示十分无奈,但也只好听她的,毕竟这丫头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才是正常的。
迅速收拾好了书包,和林缘走出了校门,往商业街的方向回家。在路过商店街时,洛晓突然想起来了点东西,一边向商业街里面跑去,一边说:“林缘,你先走,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。”
“哼!又丢下我。”林缘气得直跺脚,惹来了街边一位摆摊的老大妈注意。
“年轻人啊,小情人之间动不动就生气,唉,老咯~”老大妈感慨地说道。
林缘听到这话,脸红得到了耳根,低下头去,转身立马就走人。
“唉,还害羞,现在的年轻人总是不敢大胆追求爱情,哪像当初啊……”
背后远远地传来了这句话,虽然后面的话不是听得很清楚,但是林缘还是加快了脚步,逃跑似的离开了繁忙的商业街。
而洛晓拐出商业街,再一次走进了那条小巷,走到了店前,犹豫了许久,终于推门进去了。“叮铃”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,青年听到后抬起了头,看到洛晓时,眼中有一丝讶异一闪而过。 “我……”洛晓刚要说就被打断了。
“怎么,快高考了还来我这里一趟。”看到洛晓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青年收拾了下桌面,把一张椅子拉开,示意洛晓坐下,洛晓坐下前瞟了一眼桌面上被老板收拾起来的东西,有点被惊到了。
“是还落宝钱的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洛晓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,这次的目的就是来还落宝钱的,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了。他突然感觉自己来这里是被安排好的,就如同在别人掌控当中,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。
“猜的,你信吗?”青年耸了耸肩,“不过呢,还就不必了,它已经是你的了,还来无用。”
“为什么?”洛晓有点急切地问道,难得这位老板起了一个头,如果不顺着他聊开这个话题,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只说一半或者干脆不说呢。
“你见过有商人在给别人东西时,会不要钱就走的吗?”青年盯着洛晓的胸口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最近是不是心想事成,事事顺利,但是却没有发生过一件有损你利益的事,不觉得奇怪吗?仔细想想吧,你会明白的。”
洛晓还想问些其他的东西时,便被青年打断了:“你还是回去吧,落宝钱也不用还了,关于它的事,你以后会明白的,所以我说了没什么意义,但你要记住,无论它做了什么,它的目的都永远不是去害你。”
说完摆了摆手,看到老板这副守口如瓶的架势,洛晓无奈地走了,再留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,这位神神秘秘的老板压根不会再透露太多东西给他。
“刚刚那个东西好像是占卜用的,为什么老板要用到这东西?”洛晓走在路上,回想起青年桌子上的那些东西,有龟甲,有铜钱,排布十分紊乱,不禁在思考。
洛晓走后不久,青年又不刚刚收回去的那些东西拿了出来,重新摆弄了许久,然后长叹一声,便丢下东西走入了内间。桌子上,龟甲、铜钱散乱排列,乱中又有一丝规律,旁边还有一本摊开的书,那一面刚好写着——“丰。亨。王假之,勿忧,宜日中。象曰:雷电皆至,丰。君子以折狱致刑。”
高考后,洛晓也真的是无所事事了,天天不是待在家,躲在他房间里玩着电脑,就是和林缘出去晃荡,身上也一直带着那枚落宝钱,他也十分奇怪,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个老板的话,还真的一直带着。所以他就一直安慰着自己,是因为他不想浪费那一根红绳。
光线有点昏暗的房间里,洛晓看着电脑屏幕发呆,努力在回忆老板桌子上的东西都有些什么。
“龟甲旁边好像有一本书,开头好像写着是……丰卦,应该是吧。”洛晓嘟囔着,一边在搜索栏上打上丰卦,十分利落地敲下了回车,直接点开第一条结果。
“丰。亨。王假之,勿忧,宜日中。象曰:雷电皆至,丰。君子以折狱致刑。”开头第一句就是一句概括卦象的古文
“这是什么意思呀。晕๑_๑,老板看的是这些东西,看都看不懂。”洛晓看得头都大了,虽然他成绩很好,能在年级前三游荡,但是都是靠理科拉分,语文,尤其是古文,简直就是命中注定被古文克。看了半天没看懂,心烦地直接关了电脑,出门赶去公园找林缘。
快要到公园的时候,洛晓突然听到两个路人的对话——
“你听说了吗?”
“听说什么啊?”
“就是刚刚那边发生的车祸。”
“啊?车祸?什么情况?”
“出车祸的是一个女孩,大概十八岁左右,还是一个高中生。听说伤得很重,刚刚才送往医院进行抢救。”
“那边?你说的是鉴湖旁边那条路吗?”
洛晓听到这里,心猛地跳动了一下,停下了脚步,继续听了下去。
“是啊,那个女孩上救护车前,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条手链”
“什么手链啊,值得她攥得那么紧。”
“我也只是看到一片银杏叶而已,不过有点裂痕。”
“这样啊,等等,叶子是怎么只有裂痕的。”
“你说的是一片玉制的银杏叶吗?”听到这,洛晓在他们聊的正激烈的时候,突然窜到他们面前,抓着说出那个消息的人,一双眼睛紧盯着他,眼中带着一丝焦急。
“是不是玉制的我不知道,但是我还看到是一根红绳串起来的,红绳颜色看起来有点暗淡。”
洛晓听到后,立马松开了他的衣领,便匆匆忙忙的向着公园赶去。
远远地望见公园旁的路,被警戒线扯了一圈,不让闲杂人等进入,刺眼的警车灯晃得洛晓心慌,他凑了上去正打算询问一下的时候,被警察拦了下来。
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,警戒线没看到吗?”
“我想知道里面那个出车祸的女孩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,能否通融一下?”
警察听到这句话,仔细观察洛晓的脸色,看出他是真的焦急,不似假的,也就开口了:“里面那个出车祸的女孩,名字叫做林缘,今年十八了,穿着一身白裙子,手里紧紧攥着一串手链,不过我很好奇,为什么那串手链上的银杏叶明明是玉做的,竟然没有碎,只是有点裂痕。”
“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?”另一个警察问。
“是。”洛晓僵硬地点了点头,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,随后又追问了一句话,“她被送去了哪家医院?”
“市第一医院。”
“谢谢。”听到后,洛晓马上转身离去。
……
在医疗器械的声音中,洛晓见到了在病床上的林缘——一场车祸并未让她的容貌有什么改变,但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,小脸上因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让人十分心疼。
坐在病床旁陪了许久,洛晓似乎做了什么决定,起身离去了。
……
“叮铃”铃声悠然响起,青年抬起头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。洛晓被这么盯着浑身有点不舒服,直接开口询问:“是因为它吗?”
“答案你是知道的,何必问我呢?”
“如果我不愿意呢?”
“你也清楚代价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明白了?”
“明白了,我走了。”洛晓转身直接离去。
……
病床前,月色倾泻在白色的病房里,洛晓站在那,看着脸色逐渐好转的林缘,眼中满是复杂,许久,留下了东西便又走了。
病房的桌子上,静静地躺着一串手链,手链上,银杏叶的裂痕早已经被修好。
淅淅沥沥的雨中,一阵风吹过,银杏树在摇晃着,洒落了几片金黄色的叶子,银杏树下,林缘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朝她摇了摇手,渐渐远去,仿佛被一只手在抹去墨迹。
叽叽喳喳的鸟叫把林缘从睡梦中唤醒,她猛地回忆起那个古怪的梦,让她十分的不安。
三天前她便从昏迷中苏醒,周围是她开心的爸妈,以及几个在忙碌的医生,还有旁边桌子上的一串手链,一串完好的手链。
看到这串手链,林缘坐了起来,向她妈问:“妈,洛晓呢?”
“洛晓啊,前几天他来看过你后,他好像就出国去了”她妈妈说完后,似乎还不尽兴,又补充了几句,“这个洛晓,也真是的,你出了车祸,他还真心安理得地直接出国去了。”
听到这,林缘不知为何,心里莫名地痛了一下。
远处的房顶,一个少年拿着望远镜,看着病房里的女生安然无恙,也舒了一口气。
“满足了吧。”
“是的,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拿走。”
“不着急,我们先去找一下那位老板。”
第一卷 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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